一隻鯨魚

【忘羨】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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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昏暗月色下,早已是空无一人的彩衣镇上唯独伫立着一位青年,他气喘吁吁地,浑身是汗似乎跑了许久,怀裡抱着两罈天子笑。他只是寻了个地方坐下来,豪不犹豫地拿起酒罈就往嘴裡灌。
  烦躁的情绪不减,更多的是愤怒和委屈。

  他可不是无缘无故地跑出来晃悠,纯粹只是心情过于鬱闷,以致完全睡不着觉才会偷熘出来閒晃。
  魏无羡餍足地抹掉嘴边的酒液,用力将酒罈放在木桌上。


  而那件鬱闷的事情得回溯到昨日,云深不知处来了一位客人。而这事又得往前叙述一番了,蓝氏双璧久违的共同夜猎,当晚便遇上有些棘手的邪祟正袭击一名女子,当然以他们的实力是相当顺利地解救了女子。也因此,女子似乎对于蓝氏兄弟念念不忘,竟亲自上门拜访。
  此女为名门世家的长女,翟姑娘。样貌中上,属于可爱型的小女生。这要是换作魏无羡,二话不说先上去撩一番。
  不过,这位翟姑娘只对蓝忘机特别感兴趣。魏无羡不以为意,反正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,只要表明清楚他和蓝忘机的关係即可。
  但是,他发现自己实在太小看姑娘了。
  翟姑娘无时无刻跟着蓝忘机,永远有说不完的话,就是容不得魏无羡插一脚。他自然明白翟姑娘的意思,也没有把话讲得太明白,只是坚持地跟在自家道侣身边。而蓝忘机出于兄长的嘱咐与自身的涵养,不得对人无礼,也致使魏无羡憋了好大一股闷气。
  最后,自然是他自己先离开了,比起争来争去像个抢糖果的小孩子,还不如自己先退出。不过,这不代表他能放心让翟姑娘与蓝忘机独处,他只在一旁默默关注,注意到姑娘有逾矩的行为,他绝对会立即冲上去阻止。
  整日几乎是想方设法如何支开翟姑娘,不过没有一次是成功的,这也让魏无羡有些敬佩,且有好几次蓝忘机主动来找他了,翟姑娘却又在这时冒了出来,拿着自己不知道环境之类的幌子来找蓝忘机。
  魏无羡也终于沉不住气了,他想单独与翟姑娘谈谈关于蓝忘机与他的关係这件事。却不料,此姑娘竟耍了阴招,甚至惊动到云深不知处的其他门生,让那蓝启仁都出来训斥一番,真是岂有此理。
  具体还原现场的话,大概是民间戏剧上常常出现的老戏码。女配角可能有被害的倾向动手伤了自己一下,而女配角竟谎称自己是遭女主角所害。不过,他承认当时自己身上的确是配了把随便剑,而翟姑娘竟利用树枝划伤了自己,就谎称遭到蓄意攻击。
  云深不知处哪能接受私自斗殴的事情,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娇弱的女孩子,蓝启仁自然是气得鬍子都立起来了。
  魏无羡也不急着解释,只是颇有兴致地站在一旁看着翟姑娘如何演戏。这时,蓝忘机和泽芜君都来了。
  翟姑娘声音实在太大,引来了诸多人也不意外。最后的结果是,先不论翟姑娘受了伤,说到底还是犯了禁免不了受到责备的目光;而魏无羡自然是受罚,罚跪了几个时辰。仔细想一想,这还真是一场闹剧。
  这姑娘也先多多了解一下姑苏蓝氏的家规啊,这一番叫喊之后,不但自己犯了禁受到责备,还给其他人不好的印象,这不是很蠢吗。
  不过,这些都不是重点。
  魏无羡在受罚结束后,又被自家道侣念叨了一番,很不符合蓝忘机形象,但是人家蓝忘机是真的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子。
  能让他情绪瞬间落到谷底的,当然是蓝忘机那一副认定这件事便是他所做的神情与口吻。
  「翟姑娘是客人,你本不应该这麽做。」蓝忘机皱着眉,如此道着。
  魏无羡也只是随意地应了句,便藉口想去酒馆喝酒却被蓝忘机禁足了。他非常愤恨不平,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禁足。
  还是自己的道侣。
  在听到思追的消息,翟姑娘终于同家人一道回去了。
  人是回去了,不过蓝忘机他们大概仍在处理他与人家姑娘发生的纠纷,魏无羡怎麽也等不到蓝忘机回来。直到夜晚,他一看见蓝忘机回静室了,心裡是高兴的,但怎麽也提不起笑容;有好多想说的话,但怎麽也说不出口了。
  魏无羡很庆幸蓝家人的作息规律,并且他也尽量让自己与平时的心情无异,只不过坚持地拒绝了今日的天天而已。他本来打算藉着睡眠遗忘这些不愉快,但是他发现心中的不平衡仍是存在的。
  整日裡,蓝忘机几乎都是被纠缠着的,想必是很累了。魏无羡也不打算叫醒对方,他索性坐起身,小心翼翼地,在不惊动到蓝忘机的情况下,拿了两罈天子笑走出了静室。

  
  魏无羡用力摇摇头,似乎想藉此遗忘掉那些繁杂事,又是一个劲力将酒罈重重摔在木桌上,他突然觉得这不容易醉酒的体质实在不好,从前见过太多人因醉酒吐露真言甚至胡闹了一番,酒醒了仍有藉口指向酒罈。
  两罈酒都喝空了,魏无羡正懊恼之时,似乎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  「魏婴。」
  魏无羡惊讶地转过头,注意到来者是一位身着蓝氏校服的男子,额上的抹额仍是如此端正,只不过长髮有些凌乱似乎经历一场奔波。
  「蓝湛?你不是睡着了吗。」
  蓝忘机没有回应他,只是快步走上前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力道之大惹得魏无羡闷哼了一声。
  「为何擅自跑出来。」
  魏无羡只是摸摸鼻子,道:「你禁了我一下午的足,我都快闷死了。」手腕更是用力地想挣开。
  「禁足,是……」蓝忘机还未说完就被魏无羡给打岔了,他豪不在意地道着:「是想让我好好反省,不该随意伤害他人,对吧?」
  蓝忘机动了动唇,却又迟迟不说话,双眼仍注视着他。魏无羡只是耸耸肩,打算转过身拿走那两罈酒,却被蓝忘机拉了回来。
  「我信你。」
  声音裡轻微的颤抖传入了魏无羡耳中,他有些诧异地看着蓝忘机。
  蓝忘机再度开了口,道:「我信你,不是你伤的。」那双握着的手,力道又大了些。
  「知道了知道了,你先鬆手,很痛啊。」魏无羡疼得拍了拍对方的肩,示意鬆手。
  双方陷入沉默,魏无羡挠挠头正思考着应该说些什麽,却惊见蓝忘机微红的眼眶。
  「蓝……蓝湛?」
  闻声,蓝忘机抬起了头,似乎不在意这副模样被眼前的人看见。
  「哎?别别别,你头低点儿,被人见着了多不好?虽然这时辰大概也不会有什麽人。」魏无羡简直哭笑不得,明明是他受了委屈,怎麽反倒是他得安慰蓝忘机。骤然,一股力道将他拉往眼前的胸膛,他只是悄悄地抬头看了眼。
  蓝忘机道:「兄长与叔父因要事在身,我不得不负责招待翟姑娘。」魏无羡将下巴靠在了肩上,笑着道:「我知道。」
  蓝忘机:「罚你禁足,并非是让你认罪,只是想保护你。」
  魏无羡没有回应他,只是抬起双手轻轻地拍着他有些颤抖的背。
  「不要再突然离开了。」低哑的声音倾诉着,而那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抱住魏无羡。
  仔细想着,他自己的确有错在身,他本来就不应该趁着蓝忘机睡着的时候偷熘出来,明明知道他最怕自己消失不见了。
  「哪裡都不会去的,放心吧。」手掌一遍一遍地轻拍在厚实的背部上。
  魏无羡竟突然觉得,这样的蓝忘机也挺可爱的?

  
  总而言之,这次的事情也总算解决了。二人共乘剑回到了云深不知处。
  此刻,正躺在床榻上的魏无羡只觉得浑身疲累,他揉着疼痛的腰部这麽想着,下次真的不应该一时的冲动而跑出云深不知处了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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